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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代的肉音亂彈 陳梅毛
人性是無聊的,或者說被儒家閹割鄙視的。於是一旦我們企圖取回我們自己的肉體,與愛欲的自由,勢必只好滅絕人性一番。從啟蒙的角度來說,也該是從蒼白的
A 片暴露文化、抽插行為與道貌岸然的生育性學這兩個其實都一丘之貉的沙文性教育中另闢蹊徑的時候了,雖然那些有權力的人還在討論不休我們該有什麼樣的性教育,我們卻沒時間再等下去,老了,就沒搞頭了。
聚會並不僅僅是一種文化活動,在其中的文化活動只是種媒介,其真正代表的是一種缺乏,對族群活動、族群認同的缺乏,在今年五月的現代劇場研討會中我曾提出一個看法:新台灣人
( 族群融合 ) 運動是近年來全台灣最大的社會運動,是一場政府與民間,執政黨與反對黨,商業與藝術 .... 等等在其它範圍有所衝突的團體都奇異有志一同、戮力以赴的全面運動。這運動
( 的起跑槍聲大概就是蔣經國所說的他也是台灣人這一句話 ) 在弭平台灣的族群問題上似乎有著一定的作用,卻又在選舉時每每瀕臨破產,主要的原因並不是政治人物的煽動,而是一如以往的五族共和一般可笑的淪為口號,欠缺對每一族群文化的真正重視,與發展,說的更明白一點,我是同性戀,那我是不是台灣人?那為什麼異性戀的台灣人可以結婚,我不可以?
如此一來,我們又該用什麼標準來看這以「劇場」媒介帶起的聚會呢?總不能因為是聚會便一切合理化其所有的正當性,這劇場的表演在離開傳統的劇場理論之後,還有沒有什麼評斷的重點?我知道常有人以為同性戀題材是種嘩眾取寵的噱頭,或問些異性戀如何處理同性戀題材的問題,這其實都是很異性戀中心觀點的,沒有很大的意義,是意識形態上的差異而已。傅柯在其「性的歷史」一書中曾提到:越多談論到性的書,越少談論到性的肉體歡愉,是對性的另一種壓抑。當語音龐雜的「知識權力」進入床第,狂喜的位置自然被排擠,在「肉身領域」的不同體驗便成為我觀察同志劇場的重要指標。此次所要談的這三個作品,就從這個角度切入。《螢色同次元》的肉身概念最為不倫,迷宮般的裝置、螢光耀眼的色彩、狂亂四射的圖像,一開始,就是欲念橫流的空間蠢蠢欲動。毒打、滴蠟、保鮮膜對近全裸肉體的捆綁、看電視露屌露左奶無所事事的被偷窺者、女女、男男、男女、女男的同
/ 異 / 雙性戀行為隨興 ( 性? ) 發生,觀眾們或是乖乖的在四週以木板上的小洞進行偷窺,或是驚叫,也有忍不住下海一同沉淪或偷摸演員一把的,肉體不再是某種言說的載體,它僅僅就只是它自己了。這個作品的裝置者兼導演:阿信,是師大美術系畢業,曾與紀大偉、但唐謨等人組成的「粉紅迷宮」合作,也曾參與紅陵金粉的扮裝戲《維納斯的誕生》演出,與「世紀末妖孽-扮裝風暴」活動,可說是不倫之音的老將,對肉身表演的滋味似乎已深得其中三昧了。 |